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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10

8~10

8.

不过爽这一次我付出的代价也不小。

萧阳他不管我了。

你会觉得这不是挺好嘛?这不就是我想要的嘛?不会活在祁让的阴影里,当一个自由主义者。

只是那得是在我胳膊腿儿健全,而且浑身没毛病的状态下。

现在的情况是他把我打得半死之后就丢到了一个暗室里,而且我期间醒来一次,迷迷糊糊听到他对别人说在我承认自己是祁让之前谁给我治伤谁就等着倒霉吧。

当然他原话不是这么说的,不过意思没差。

我也是奇了怪了,他要是气不过我说的话,那直接弄死我得了呗,还非得这么折磨我,逼着我服软。

我是那么没骨气的人吗?

是吗?

嗯?

七天之后,在小荷被派来问了我第八十八次“你是谁?”的时候,我终于顶着烧的即将冒烟的脑袋,扒着她的腿,回答,“我是祁让。”

很好,这次抗争以失败告终。

我保证我真的不是没骨气,是萧阳这个狗男人太狠了。

他每天就让人给我一丢丢水,也不给吃的,并且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让我的意识十分清醒,想睡睡不着,身体又冷又热,皮肤表层像被针扎一样疼,受伤的内脏更是痛的我死去活来。

七天!整整七天啊,我觉得自己差点就疯了!

所以大丈夫能屈能伸,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过了这一阵,老子又是一条好汉!

小荷听到我松口,终于松了口气。

额头上传来柔软的触感,仿佛有暖流流淌进身体,我被迫清醒了七天的意识终于得以解放,两眼一闭,彻底陷入了昏迷。

这次我结结实实地大病了一场,卧病在床整整一个月。

期间不知道被喂了多少汤药,外加各种叫不上名字的灵丹灵果。

有的时候我甚至想是不是这云盟盟主藏宝贝的小金库总有一天都得被我这个堪比无底洞的药罐子给吃穷了。

除却这些高级待遇,我每次醒来几乎都能看到萧阳那个狗男人坐在床边给我往身体里输送真气,一张脸那是相当的深情款款,忧心忡忡,装的好像我糟的这些罪和他丁点儿关系都没有一样。

我小家子气地猜测他之所以当上云盟盟主,他这傲人的演技怎么说也得占了一半的功劳。

但说实话,他握着我的手还真挺温暖的。

可能生病的人都比较脆弱吧,我烧糊涂的时候就会想起他之前对我的好,给我喂药,在我皱眉的时候还会将糖塞进我嘴里,然后清醒之后又会对自己的脑残想法嗤之以鼻。

他是把我当成了祁让,才对我这么好。

躺在床上的日子里我有了个大胆的猜想,那就是其实萧阳并不讨厌祁让,或者说祁让对他重要到即使对方是杀死自己喜欢的人的罪魁祸首都没有关系。

啊,毕竟是把萧阳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人,可能萧阳对祁让是存了感恩的心思吧?

不过感恩的话,会亲嘴吗?

这个问题又让我陷入了沉思。

一想起回廊里那个吻,我就觉得这俩人的关系肯定不像小荷说的那样简单。

9.

还有我每次意识模糊的时候就面临一个问题,那就是会漫无止境地做梦。

和上次的小黑屋不一样,这次的是,我傻了吧唧地看着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人背负着一身伤,冷笑着陈述些我听不懂的话。

大致内容如下:

“我祁让堂堂鬼主,掌一界生杀,上不愧对六界天尊,下未枉害生灵,你们凭什么不等我将事情讲明就妄下定论?”

“萧阳,别人可以不信我,为何连你也不信我?!”

“真是可笑......可笑至极了!”

而每当这些话在脑子里响一遍,我的心脏就疼的让我想满床打滚。

不同于身体上的疼痛,这种情感上的感受深刻到我无法忽略它的存在。

于是病好之后,我决定继续对小荷刨根问底,想更多的了解关于祁让的事。

只是我没想到萧阳这个狗男人竟然趁着我生病的时候狠狠地处罚了小荷,并告诫她若是再将关于祁让的事情告诉我,铁定让她吃不了兜着走。

我挺内疚因为自己的事连累了小荷,所以索性就不提祁让了,只旁敲侧击地问了她很多关于六界的事情。

萧阳对我的态度回到了最初的时候,虽然还是不时表现出失落悲戚的情绪,但好歹没再像那天一样抽风了。

我也小心翼翼地不再惹怒他,他说我是祁让,我就是祁让,他让我往东我不敢往西,他让我站着我不敢坐着,他让我坐着我不敢蹲着。

总之,此时的我就是只活脱脱的鹌鹑,苟且偷生。

就这样浑浑噩噩地又过了一个月,我平静的生活终于被一群狗男人给打破了。

犹记得那天阳光并不明媚,天气又阴又冷,我把小荷拖到花园里的小亭子里坐着透气,顺便听她说一些六界的传闻趣事。

说着说着就觉得空气波动个不停,一看就是有什么厉害的人物要出现的预兆,小荷张开一层结界护住我,而后我俩一同看向那一群从天而降的男人。

那群人的出现直接在布满乌云的天空上开了个大洞,有暖色的阳光从中间洒下来,照亮了阴沉的大地,将这些穿的又好看又讲究的人衬得仿佛神袛一般。

艾玛,真有牌面。我在心里暗赞了一声。

“是天界的人。”小荷起身,下意识地将我护在身后。

怪不得呢,原来是天界的人。

我听小荷说过,六界所指的分别是天界,人界,鬼界,妖界,魔界和佛界。

其中天界的人最骚包,出场方式每次都很华丽,就感觉住在天上就高人一等一样。

这帮人趁着萧阳那个狗男人不在的时候来,想来也是有什么放不到明面上的企图,我和小荷确实得警惕起来。

我看着小荷上前行礼,“请问各位天界的大人们,今日因何事来访?”

“本宫这次来,不是为了什么事。”其中一个长得和萧阳有的一比,身上又自带温和气质的男人将目光转向傻呵呵看戏的我,说道,“而是为了你身后的那个人。”

听到这话,我探出脑袋,好奇地往那边望了一眼,结果正对上那双没有丝毫笑意的眼睛。

然后清楚地瞅见了他在与我对视之后愣了片刻,眼中似有苦痛流过,很快便又消失不见。

我听到他说,“祁让,我来带你回家。”

10.

和这人相对无言了一会儿,我明白了:这铁定又是一个认错人的傻子。

白长的这么人模人样了,怎么一个个眼神都这么不好?

“大人,您认错人了。”小荷皱着眉发话,“还请回吧。”

这段时间萧阳可是告诉了整座宫殿的人,都得把我当成祁让,谁敢违背就等着尝尝云盟的十大酷刑吧。

如今小荷张口就否认了我的身份,看来这狗男人很强啊。

“本宫大可以将他带回清虚宫用前生镜来确认是否认错,轮不到你这小丫头来与我说道。”

果然温柔的外表都是假象,只不过是被小荷婉拒了,这脾气就上来了。我暗暗吐槽。

“你听着。”小荷突然转身,小声地和我说,“他们来到鬼风谷这么长时间,都没有人注意到,必定是设下了结界,我一会儿可能要与他们动手,你自己多小心,我尽量保护你。”

“你一个人怎么可能打得过他们这么多人?”我有点担心她,“要不,我就陪他走一趟,照照那个什么前生镜,应该就能证明他认错人了。”

“也对哈。”

“是吧是吧?”我为自己的聪明感到自豪。

“对个屁啊!”小荷两眼泪汪汪地握着我的手,说,“大哥,你知道吗,我要放走了你,我不死也得被盟主打到半残,还不如现在抗争一下,好歹算是在强敌面前挣扎过!”

“这么凄惨的吗?”我顿时觉得小荷更可怜了,于是只能用力回握她的手,郑重道,“那你加油!”

说真的,我还挺想去照照前生镜的。

虽说人偶应该没有前生,但我还是比较想弄清楚自己那些古怪的梦境,到底是不是和祁让有关系。

我既然和那个人长着一样的容貌,有着一样的身体(虽然我的弱到爆炸吧),那是不是就真有可能成为容纳对方灵魂的容器?

自从诞生以来我就对一件事情比较疑惑,那就是即使是最牛逼的工匠应该也只能造出一个物品的外形,不可能令其拥有灵魂,那我的灵魂是从哪里来的?

我是谁呢?

刷——

我这边正想着,小荷已经被对面的天界狗男人一脚踹到了我的脚边。

小姑娘衣服上沾了污垢,被术法灼伤的伤口还在渗血,看着着实惨烈。只是都这样了,她仍然杵着长剑站了起来,看架势是真的要和对方拼命了。

竟然对女人下手这么狠,看来这天界的狗男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我觉得这样下去不行。

“我跟你走。”身为一个有骨气的男人,我认为我得站出来!

起身,甩袍子,单手背后,下巴扬起来,我用鼻孔对那狗男人说,“对女人出手算什么好汉,有本事冲我来。”

我说完这些话之后,气氛凝滞了好久好久,久到我的下巴都酸了,突然听到噗嗤一声,小荷先开了头,继而在场的所有人都笑了起来。

尤其是那个狗男人,都笑弯了腰。

我是不知道我说的话有什么可笑的,但他们都这么笑,我的面子多少过不去,感觉有那么一丢丢的窘迫。

“祁让本宫带走了,萧阳若是有本事来清虚宫寻人,就让他多带些人来,不然本宫不保证能让他活着出去。”

我还窘迫着的时候,身子陡然一轻,竟是被这天界的狗男人给抱进了怀里,小荷还要追上来,反被其他人拦住,云层再次散开一个通道,不过眨眼的功夫,我便腾空而上,宫殿在视野里变作一个小点儿,往下看去,能看到四周都是高耸的山地,那座宫殿屹立在中间,显得有些孤寂。

“以前的鬼风谷不是这般模样。”好像知道我在看什么,男人继续说道,“若是祁让还在的话,这里应是......”

说到这儿,他看了我一眼,自嘲道,“我在说什么呢,你就是祁让,你一直都在这里。”

得,又是一个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