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不是给我这些凳子招揽客人坐的吗?大姐真好心,谢了。”安新月回道,正瞧见工人们过来,大声吆喝,“吃饭咯!有肉有菜!新口味,都过来尝尝!”
张大花一看安新月吆喝上了,不甘示弱,马上回到自己的摊位,吆喝的比安新月声音更大。
虽然张大花的饭菜卖相一般,但是也有一荤一素,加上价格比她的便宜,很快就卖出去好几份。
安新月的饭菜很香,吃着也的确好吃,但是比张大花的饭菜贵三毛钱。
别看这三毛钱,劝退了很多工友。
也有过来买的,大概是碍于舅舅的面子,不太方便直接抱怨,笑嘻嘻道,“外甥女,你看人家张大花也有肉有素,比你这个便宜,你卖这么贵,咱们天长日久可吃不起。”
“是啊!外甥女,你跟张大花一个价,就凭这味道,舅舅们都支持。”
昨天张大花没来,加上舅舅的面子,大伙儿也没说什么,可今天有了张大花对比,让他们就感觉心里不舒坦了。
又想好吃,又想便宜,哪有那种好事?
“大伙儿都是吃过的,也知道我这个味道和用料,你们看看里面的肉,再看看这放了多少油,别人绝对舍不得这么用料。”
安新月笑着撑开袋子给工友们看,半点没有讲价的意思,“大伙儿真要是图个便宜实在,从家里带饭岂不是更划算?咱们吃外卖,图的不就是个肉多味好?”
工友们想想,这话也在理。
张大花的饭菜做的确实跟家里老娘、婆娘做的味儿差不多,真要对付吃一口,直接带饭更合适。倒是安新月这饭菜,实在是太让人眼馋了。晚上回去之后,都想着今天中午什么饭菜。
“贵就贵点!不过给我们多装两块肉总可以吧?”有人扬声喊了一嗓子。
“好咧!”安新月痛痛快快盛了一份,装到碗里都冒尖儿了,“这样可以吧?”
“还是外甥女实诚!”
大伙儿一看分量这么足,痛痛快快掏钱过来买。
虽然有了张大花竞争,但还是卖的差不多了,就剩个底,待会儿可以带回去重新加工下,晚上添个菜。
张大花平时卖的很快,一点都剩不下,今天居然剩了一半,顿时不乐意了。
都是有荤有素,这贱丫头卖的又贵,凭什么大伙儿都去买她的?
张大花气的恨不能撕了安新月。
这一幕被张桂芝和安欣欣远远看见了。
张桂芝脸色一下就沉下来:“安新月这个破鞋,怎么还卖上饭了?”
她瞧着她收钱收到手软,看得眼红。
“妈,你管她干什么?不就是摆摊的,卖的再好,一天才能挣几个钱?放心吧,等我在许家站稳脚跟,你要多少都有。”
安欣欣压根就瞧不上安新月这种小破生意。
“还是我闺女有出息,妈将来可就靠你了。”张桂芝笑眯眯说,可是再看安新月还是很气,“不行!我就见不得这贱丫头好,你帮妈想个法子,我得收拾她。”
安欣欣眼珠子转了转:“办法不是没有,不过妈,我这个彩礼是不是得多加点?”
张桂芝瞟她一眼:“这还没出嫁呢,就开始琢磨娘家了?不说拉倒,老娘有的是法子收拾她。”
“妈!咱们再谈谈啊,你给我彩礼越多,我才越能让婆家瞧得起,妈!”安欣欣着急追。
山上,安新月没注意到他们,这会儿收拾东西往山下走。
虽说舅舅家距离水渠不算远,但中间穿过一条树林,这林子也就有人抄近路赶工的时候走,平时很少有人。
今天不知道怎么的,安新月总觉得这林子奇奇怪怪的,好像有又好像没有的那种格外细微的声音。
她后背直发毛,不由加快了脚步。
可是声音越来越近,好像就在附近。
安新月皱了皱眉头,循着声过去,看见一个年轻男人倒在地上,脸色惨白,额头上都是虚汗,双手不受控制打颤。
她走过去:“你还好吧?”
男人发不出声音,呼吸开始逐渐不正常。
这状况像极了低血糖,如果持续恶化,呼吸就会停止。
安新月看着男人逐渐失去意识,想起推车上还剩了一袋豆浆,她迅速拿过来要给男人喂进去。
“你干什么?”
不远处传来一道急切愤怒的声音,“你对他做了什么?谁派你来的?”
安新月皱了皱眉。
情况紧急,再拖,一条命就没了。
她半托住男人的后背,捏住他的下颚,缓缓把豆浆灌进去。
“你疯了!快住手!你知道他是谁吗?万一出了事......”小伙子冲过来推开就要安新月,安新月眸色一沉,心知道理是说不通的,“不想他出事,就别添乱!”
“你!”
安新月差不多喂到一半,男人眼睫微动,脸色也渐渐恢复过来,身体已经不抖了。
安新月站起来,把剩下的豆浆交给小伙子,“待会儿把这个喝完,他有低血糖,以后出门记得带些糖果。”
说完,她推着小车离开。
男人缓缓睁开双眼。
王东忙将他扶坐到一旁,把剩下的豆浆喂给乔默之,他惊讶盯着自家老板,不可思议瞪大眼睛,“乔总,你居然没吐。”
他家老板的挑食症不是一般厉害,吃不下去还算好的,但凡一点食物不对味,吃下去还会引起呕吐,吃比不吃还要惨。
尤其豆浆,老板之前几乎喝一次吐一次。
刚刚那个姑娘简直神了。
乔默之眸子沉了沉,让王东扶他起来,“回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