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见我哭了,沈阔一脸担心,“妙妙,这是怎么了?同为夫说说?”
我将玉佩递给他,“这是、你、你的。”
他看着我手里是定情时的玉佩,愣住了,“你这是做什么?”
我红着眼眶,努力不让自己哭出来,哑声道:“沈阔,我们就此断了!”
沈阔露出了不可置信的表情,瞪大了眼睛,怒道:“你说什么?”
我几乎是用尽了全部力气,坚定不移道:“我们断了!”
“苏妙妙,你昨晚不是好好的,今日又犯什么病!”他怒了,用力扣着我的手腕,咆哮着。
我却已经哭不出来,“娉婷,县主……她有、身孕、来……来找我,你不必骗、我。”
沈阔的怒意顷刻间消失,松开我的手,温柔的抱着我的肩膀,“妙妙,你别气,听我说说,可好?”
不好!
我推开他,“我、走!”
沈阔伸手拦着我,“苏妙妙,你听我说啊,不能没说清楚,就闹着要走,我也冤枉不是?”
我看着他,寒从心起,彻底失望,“你骗我,昨晚骗,现在、还想骗!”
沈阔顿时恼羞成怒,“我骗你又如何?我堂堂一个王爷,想说什么便说什么,你这么矫情做什么!”
是啊,是我矫情,所以我不同他浪费口舌。
沈阔死死掐着我的腰,冷声道:“我就算是王爷,就算是娶妻,我也能将你安置在这儿,将你当作妻子一般疼爱。
你就是死脑筋,你也不想想,我不娶娉婷,难道娶你进王府吗?你配得上我吗?好了,别哭了,我是谁,娶了谁都无所谓,不会影响我们分毫。
相反,我会更疼你!别的女人恨不得我天天守着,你已经被我偏爱,还那么贪心做什么!”
7.
“沈阔,对你而言,我、是什么?”
我将沈阔当做夫君,可我知道,他把我当做玩意儿。
沈阔没有回答我。
我就继续问他,“你哥、战死、沙场,也是,骗我,对吗?”
他的表情回答了我。
我擦着眼泪,可视线还是模糊了,“沈阔、我以为、你懂、懂我,可是,对你,我跟其他,外室,一样。”
“妙妙,好了,别闹了。”他以为我还是在闹小性子,抓住我的手,“我是谁,我娶了谁,不会影响你我。
我会天天陪着你,以后我们有了孩子,我保证,让他们记在王妃名下,给嫡子嫡女的身份……”
我痛苦的抬起手,给了他一巴掌。
说真的,沈阔真的不懂我,他根本不明白我在意的从来不是嫡子嫡女的名分。
“苏妙妙,打一巴掌就够了,见好就收明白吗?你以为你算个什么东西!就算你没被赶出来,你这辈子也是给人当妾的命!真以为我那么在乎你啊!”
他变脸的速度,比我在梨园看过的都要快。
我避开了他,摇摇晃晃的朝着大门走。
“沈妙妙,你那个包袱,你的鞋袜,都是我买的!你真要跟我断,就把那些都留下,彻底断干净!”
我听到沈阔在我背后大喊,脚步顿了下来。
我知道他想靠这种方式给我压力,让我留下。
但我无法再跟这样的人相处。
我脱掉了鞋子,袜子,扔下了包袱,甚至连头上那最便宜的一支银簪也取了下来,扔在了地上。
“好,苏妙妙,你有种!你给我听着,出了这扇门,就别想再回本王身边!本王给你点颜色,你就敢开染坊!
就凭你这种身份,也敢不要本王!给本王滚,永远也别让本王看到你!”
我走出大门的时候,可以清楚的听到他发火砸东西的声音。
这是我第一次听到,也是最后一次。
8.
我在京城有个手帕交开香粉铺子,从沈阔那儿出来,我便去找她了。
她将我留在铺子里打杂,从不问我为何狼狈。
这让我不至于在手帕交面前颜面扫地。
“苏妙妙,卖香粉呢?”我在铺子帮忙的第七天,沈阔找上门了。
我为了不给手帕交惹麻烦,低着头,语气无波道:“王爷、要、要什么?”
沈阔一脸讥诮,“话都说不全,还敢卖香粉?不怕这个铺子被你这晦气的东西惹得关门大吉?”
“与你、无关。”我说完,转身要走。
他却拉着我的手,我被他吓得连忙挣脱。
可他不依不饶,又一次将我困住,捏着我的下巴,如同逗弄小猫小狗一般,“还气呢?这小脸粉扑扑的,真惹人疼。”
我用力避开了他的触碰,“王爷,自重!”
“若本王偏偏不呢?”沈阔不顾那么多,扣着我的腰,笑道:“好了,闹也闹够了,适可而止,别把我对你的这点儿心思消磨干净了,以后哭都来不及!”
我想,他大概是觉得我跟其他小女子一样,只是闹个脾气,让他哄哄的。
可他错了,那日我离开,便已经心死。
“苏妙妙,不如本王送你个大的宅子,再送你两三个铺子。你只要不跟本王闹,乖乖的等着本王,好不好?”
“不好,我、不跟你!”
看我依旧拒绝,沈阔的脸色瞬间变了,抓起旁边的几个粉盒,直接扔在了我脚下,恼羞成怒道:“苏妙妙,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别怪本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