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言不想去理会。

胡宇听到动静，忽然停住脚步。

“言哥，你手机。”

顾言从恍惚中回过神来，不好意思的笑了下，“我接个电话。”

他把书还给胡宇。

电话是顶头上司打过来的：“你要是不想干了，现在就可以走人！公司不养吃白饭的！我们公司自创立以来就没有请假一个月的！顾言你不瞧瞧你那业绩，你也好意思请假？”

顾言连道歉都不想说了。

他直接掐断电话。

胡宇其实没有走远，就在前面一点等他，还对他笑着招了招手。

顾言跑过去：“不好意思，我有点事情，先走了。”

后来回想起来，顾言觉得那时候的自己像是一个小偷，一个落魄的乞丐，一只坐在井底，却妄想自己变成白天鹅的癞蛤蟆。

他回去之后退掉了阳朔的房子，连夜买了机票回到自己的城市。

站在阳朔大桥上，有那么一刻他想把手机从窗口扔出去，似乎那无尽的喧嚣就能彻底终止。

但理智告诉他，他不能。

（七）

后来的生活一直在按部就班的进行。

七点起床，九点上班，六点下班，和同事一起开几个无关紧要的黄段子。

在游戏里面调戏萝莉音的萌妹子。

偶尔放纵，偶尔去酒吧，偶尔抽烟。

又过了一段时间，家里面催婚，他去见了几个相亲对象。

最后还是一个人，就这样浑浑噩噩的，无所适从的在这片钢筋水泥的丛林里面，穿过霓虹，走入暗巷。

又过了两年，公司组织团建，去了大理。

从浮生酒吧出来后，顾言和胡宇靠在门口的栏杆边吹风，洱海的风迎面吹来，带着淡淡的咸腥。

胡宇掏出一包烟来，递给顾言一支，自己也点了一支。

火光明灭中，顾言问：“最近还好吗？”

胡宇撇了下嘴角，表情看上去有些唏嘘，对顾言笑了下：“毕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