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总裁,恢复单身!"
"我还没签离婚协议!"
"不用签了,夫人她的葬礼已经举办结束了……准备去往火葬场了…"
"什么?"
"几天前夫人癌症发作,给您打了十多个电话都无回应……"
一瞬间,他五雷轰顶,跪地痛哭……
"褚瑾晏真是个狠人,顾酥酥的葬礼,竟然都不见他的人。"
几人话刚落音,一个高大的身影突然掀开窗帘走了进来。
却是褚瑾晏脸色难看的问:"你们说,谁的葬礼!"
那几人没想到说闲话却被正主听,顿时有些尴尬。
有人赶紧开口:"褚总,顾酥酥的葬礼,是几天前的事了。"
他有些慌乱的掏出手机,对秘书说道:"发布寻人启事,全城范围内寻找顾酥酥的下落。"
然后他飞快的冲出公司,发动车子往顾家赶去。
褚瑾晏下车,按了半天门铃,却没有人来。
他正要离开,目光落在门口转角处。
那里放着一个火盆,里面是一堆燃尽了纸灰。
褚瑾晏倒退两步,想到这些日子所听到的的消息,一时间,竟然有些不敢面对。
这时秘书的电话传来:"褚总,我找到夫人了,地址是……"
褚瑾晏踉跄的起身,说道:"来别墅接我过去。"
他没有意识到,当秘书说出夫人二字的时候,他没了以前的抗拒。
坐在车上,褚瑾晏双眼有些没有焦距,他喃喃自语:"顾酥酥,等下看我怎么拆穿你的伪装。"
车子很快停下,秘书打开车门,急切的拉着褚瑾晏说:"褚总,快点进去,不然你连夫人最后一面都见不到!"
最后一面?
褚瑾晏茫然的看着眼前的建筑,猛然瞪大眼睛。
这是……火zang场!
褚瑾晏如坠冰窟,意识回笼,他转头看着秘书,眼里竟有了一丝恐慌。
他推开秘书的手,跌跌撞撞的往里跑。
却看到焚化室外,顾父像个木雕站在那里。
佝偻着背,像是一瞬间老了十岁。
褚瑾晏冲上前去,呼吸顿时一窒。
只见焚化室里,焚化炉前的机器上,静静躺着一个女人。
那个女人曾站在繁花满地中对他说:褚瑾晏,我喜欢你,你娶我好不好?
那个女人曾站在盛大的婚礼上,穿着婚纱站在他身边,小小声的说:褚瑾晏,我有点紧张,但成为你的妻子,是我这辈子最开心的事情。
那个女人……
就这么缓缓被推向炙热的火炉。
褚瑾晏终于知道什么叫撕心裂肺,他喊:"顾酥酥!"
没人应他。
那个跟他朝夕相处,爱他爱到骨子里,却从来不被他看在眼里的女人,整个人没入了火焰之中。
————
顾酥酥脱下身上的白大褂,连轴转了两天,她终于得以喘息。
刚走出医院大门,准备等车,余光却撇到一抹熟悉的色彩。
转眼看去,一辆暗蓝色的加长宾利静静停在路边。
这车,整个辽海市,也只有一辆。
车主,是褚瑾晏。
下一秒,眼前的景象,让顾酥酥的指甲掐进了掌心,一个漂亮女人,拉开车门坐了上去。
褚瑾晏掌控欲强,若非他答应,没人能坐他的车。
至少,身为褚太太的顾酥酥,从未有过这样的待遇。
顾酥酥眼睛有些发涩,别开了眼。
她已经记不清,这是第几个,出现在褚瑾晏身边,酷似许凝婉的女人了。
纵然她和褚瑾晏已经结婚三年,可在那个男人心里,从未忘记过那位青梅竹马。
很快,车来了,顾酥酥低着头,逃也似的上了车。
回到家。
刚一开门,就听到褚母的声音:"怎么又回来了,你就住在那破医院不好吗?"
顾酥酥此刻身心俱疲,实在没有力气跟褚母争辩,便低着头不说话。
褚母见她这样,又说道:"当初可是你逼着我儿子娶你,现在装什么委屈?"
对于和褚瑾晏的婚姻,是顾酥酥最后的底线,她抬眼,开口:"妈,我没有逼瑾晏。"
下一刻,褚母恶狠狠将手边的茶杯砸在她身上,道:"你敢说没有!你们顾家害死了他爸爸,他恨你还来不及,更何况娶你!"
滚烫的茶水落在手背上,都不及褚母话语带来的痛。
是啊,褚瑾晏恨她都来不及……
褚母发泄之后,自顾自回了房,顾酥酥垂眸看着通红的手背,低声让佣人将碎片打扫干净。
顾酥酥躺在床上,疲惫的睡了过去。
梦里,唯有少年时的褚瑾晏,站在树下对她露出一个神采飞扬的笑。
喜欢一个人就是这么莫名其妙,那一瞬间的心动,顾酥酥记了好多年。
第二天顾酥酥就回了医院上班,每天忙的昏天暗地。
直到一天接到褚瑾晏的电话。
"你回来一趟,我有事找你。"褚瑾晏冷淡的声音透过电话传进顾酥酥耳朵里,有点不真实的感觉。
但没等顾酥酥开口,对面就挂了电话。
顾酥酥请了半天假,刚回到家,就看到门口站着自己朝思暮想的男人。
褚瑾晏看上去精神不错,顾酥酥心里一松,走过去喊道:"瑾晏,你……"
褚瑾晏将一个箱子朝她推了过来,说:"我妈身体不舒服,接下来一个星期,不要让她看到你。"
顾酥酥睁大眼睛,看着那黑色皮箱,感觉心脏有一瞬间的停滞。
褚瑾晏见她没动,抬了抬眼皮,冷笑一声:"这里没有其他人,顾小姐不必如此惺惺作态。"
顾酥酥看着他眼里明晃晃的厌恶,喉间一哽,半晌才拉过箱子,低声说:"我知道了。"
褚瑾晏毫不留恋的转身,当着她的面,关上了门。
秋风萧瑟,顾酥酥走在空荡的路上,箱子拖在地上的声音回荡不休。
不远处就是别墅区的大门,突然,顾酥酥眼前的景象有些重影。
她晃了晃,撑住路边的路灯,箱子没了人的控制,往前一滚,翻砸在垃圾桶上,里面的东西滚落一地。
顾酥酥忍着脑海中的晕眩,强撑着蹲下去捡东西。
是几件她很久没穿的旧衣服。
拉起箱子,冷冰冰的外皮,让顾酥酥下意识一颤。
扫地出门,不过如此。
而后鼻尖酸涩,眼泪措不及防的落了下来。
"褚瑾晏,你就不能对我好点吗?"女人垂着头,哽咽着开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