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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冤家

“别告诉我你又打算像上次一样把我扔在加气站就走人。”对方嘶哑地声音响起,今天他的状况有比昨天好很多,虽然脸上挂了彩,新伤旧伤加在一起也蛮狼狈的,但还是可以看的。

“靠,他们什么时候追上来的!”我没有回Kinn的话,而是看着后视镜冷冷地骂了一句,然后加大了油门,因为有一群黑衣人正骑着摩托车追赶我们,这帮孙子!今天还是有备而来的……即便被这帮孙子围追堵截,我还是以我高超的车技在七拐八拐的小巷子里行云流水毫无压力宛如脱兔,而我的小摩托也刚好适合灵活地在狭窄的巷子里穿行。

“你悠着点儿!”温热的气息吹拂在我的脸侧,身后的人一条手臂紧紧地搂着我的腰,另一只手死死地抓住车座包的横杆。

“你抓紧咯。”我说着又加大了油门,顿时感觉有一只手紧抓着我身侧的衣服不放,一只脑袋紧贴着我的后背以此躲过因车速过快而掀起的强风。

“我还没挂吧……”身后传来某个人心有余悸的喃喃的声音,当确定甩掉后面的追兵之后,我降低了车速,错综复杂的逃亡之路早就把那帮孙子甩掉了,此时我心爱的小摩托已经停在了我家门前,直到这时,我才长长地舒了口气。

“这是哪儿啊……”

“我家。”不是我上杆子要把麻烦带到家里来,而是刚才那个生死攸关的时刻,我下意识地就走到了自己最为熟悉的道路,等回过神来的时候,我的车已经拐进我家了。

“我能进去洗把脸吗……”确认自己没挂,Kinn也轻轻松了口气,就好像刚刚经历了一场死亡赛车。

“慢着!”我大喝一声,对方走过去准备推开门的手顿住了,我并没有扭过脸去看他,而是从裤兜里抽出一支烟点燃,猛地吸了一口,随后吐出白色的烟圈,烟圈随着微风摇曳。

“……”他没说话,回过头来对我疑惑地挑了挑眉。

“五万……”我叼着烟报了个数,伸了个懒腰才扭过头看他。

“呵……”他从喉咙底发出一声轻笑,然后露出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道:“昨晚我的手表……”,不过没等他说完我就暗暗吞了吞口水然后出声打断了他。

“昨晚是昨晚,今晚是今晚。”其实我心里也有点慌他会不会叫我把手表还给他,不过就我这铜墙铁壁一样的厚脸皮,逮着能敲一笔的机会又怎么会轻易放过?就算他现在叫我归还我也坚决不还,卖手表得来的钱还没焐热就拿去给我弟交学费了,剩下的一点用来修我房间的空调还有还债了,现在连毛都不剩了…

“昨晚你向我索要五万,今天又要五万,加起来也十万了,而且要我猜,我的手表已经被你拿去卖掉了,价格绝对不低于四十万——前提是你没有遇到对你疯狂压价的店老板,不管怎么说,那算是提前付给你的钱了。”他低沉的声音带着些许笑意,算起账来还真像那么一回事儿,看着我的眼神也有那么一股居高临下的倨傲。我终于回过头去直面他,虽然没比我高多少公分,却散发出一股强烈的压迫感,他带着询问的微笑看着我,眼神带着刀锋般的凌厉,我知道这不是寻常老百姓能有的气场,虽然脸上的伤已经变成淤青,却也完全没有削弱他那张西方混血的俊美脸庞。直到这一刻我才真真正正地看清他的脸,他的气质和气场,一看就知道有贵族血统,乃至于我内心开始发慌,心说他不会因为我讹他的钱而找我秋后算账吧。

“那你就从哪儿来回哪儿去吧。”我冷冷地说道,虽然做什么事都希望有回报,但如果回报并不如我所愿,那就别妄想我会无偿帮助你。

“呵……说真的,看你长得一表人才,怎么就是个强盗呢。”他发出嘲讽的轻笑,抱胸站在那里看着我……妈的!嘴上和眼神里满是对我的不屑,从头到脚把我扫了一遍,还发出嘲讽的笑声,看不起谁啊这是,我都快要控制不住自己想要跳起来踹他的脚,忍得都快要痉挛了。

“你可闭嘴吧,然后赶紧滚蛋……”

“喂!谁在门口叫什么呢?”我家的大门从里面被推开,随之出现的是身穿睡衣的我的弟弟,他正睡眼惺忪地望向我,“呃…你好。”当看到我身边有个面生的陌生人时,我弟还不忘礼貌地打了声招呼,而那个高冷的家伙只是点了点头当做回应了。

“你先进屋去……”我对我弟发号施令。

“站在门口做什么啊,吵到隔壁邻居,等会儿人家出来骂人咯,你们进屋聊嘛。”在我的“精心”养育下,已经日益胆肥的Che自顾地敞开了大门,还像叫小狗似的朝我招手示意我们进屋。

“那我就叨扰了哦。”高大的身躯大摇大摆地朝大门走去,不过很快就被我拽住了后衣领。

“我进屋,至于你,打哪儿来回哪儿去。”我拽着他的衣服不让他进门,只见他眉头一皱,向我投来不满的目光,然后挡开我抓着他衣服的手。

“你好大的胆子,敢这样冒犯我……”沙哑的声线裹挟着凌厉,一听就知道他已经发火,不过我才不怕他呢,甚至还无畏地耸了耸肩懒得理他,抬起腿就准备进屋。

“站住!没有人敢这样对我。”我的手臂被这个叫Kinn的家伙死死扣住,然而这并未能撼动我半分,我甩开他的手并用力推了一把他的胸膛。

“怎么!你算哪根葱!我还能做出比拽你衣领更过分的举动呢。”我不甘示弱地看着他,“要是你不出去,我打死你信不信!”我指着他威胁道。

“怎么了哥?”已经进屋了的Che又走出来,探出头询问我。

“没事!进屋……”我按住Che的脑袋把他推进屋里,紧接着一把关上了门,门板拍在门框上发出巨大的声响,我想隔壁邻居此刻恐怕已经在心里操娘骂爹了吧。

我懒得再理会他,他是死是活关我屁事!不过我还是在心里恶毒地诅咒了一下这个傲慢自大的家伙,最好是再被人抓起来毒打一顿,到现在我已经完全不奇怪这家伙为什么会被人追杀了,要我猜肯定是在人家面前表现出一副“你们都是垃圾”的不屑以及“只有我是人上人”的自负……呵呵!你以为我会怕你?我唯一害怕的就是你会不会叫我把手表还给你!?

我打电话给Yok姐问她现在是在医院还是在寺庙(泰国人死后会安排在寺庙举行葬礼以及火化),不过听她的语气还是和原来一样中气十足,还说我们各自逃窜之后没多久警察就来现场处理了,电话里,Yok姐一直在抱怨我惹了哪路牛鬼蛇神,搞得她来替我受虐,叫我明天把事情一五一十告诉她,最后还不忘要我赔偿损失,震得我耳朵都麻了,简直造孽!

“我是不是告诉过你?叫你遇事要小心一点,要控制自己的情绪不要冲动……”第二天的我已经苦着一张脸坐在Yok姐的办公室听她训话了,这个时候想要解释什么大概她也听不进去了,她始终认为是我惹到了市井混混。

“对不起……”我双手合十向Yok姐道歉,最后她只能重重地叹了口气,对我惹下的祸不再追究。但是有一说一,这件事我真没错啊,真正的罪魁祸首是那个Kinn,我真想抓着他的脑袋一头撞死在桌上,昨晚救了他他也没给我钱,今天还要被Yok姐罚款赔偿损失,明明是他的敌人来店里捣乱,我却要为他造成的后果买单,天下怎么有这么不公平的事啊,我要知道他是这么一个天煞孤星,那天肯定不会多管闲事多余救他。

“行了,去帮忙收拾东西吧,新的家具下午会到。”

“多少钱……”我沮丧地问,完全不想听到Yok姐报的任何一个数字。

“什么多少钱?”Yok姐露出疑惑的表情。

“就是损失的东西啊……”

“呵~你没有能力偿还的。”Yok姐边说边拿扇子扇风。

“钱我是有一点点……”虽然我不是罪魁祸首,可我也不想什么责任都不承担,再怎么说我也是间接原因。

“算你走运啊Porsche,这次Kinn先生已经出面负全责了,不然的话我真不敢想象要扣你多少年的工资才能还清债务。”Yok姐说。

“Kinn?”一张英俊的脸庞以及一双冷峻的眼睛忽然浮现在我的脑海。

“嗯,Kinn先生,他说那些人也是他的敌人,看到那些人来店里捣乱,于是就跑来教训一下对方。”呵!真会把自己撇得干干净净啊混蛋!!真是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平白无故就和他平分了一群敌人!再看看Yok姐的神情,昨晚光顾着发扬她的中国功夫,恐怕也没工夫注意到我和Kinn是一起骑车离开的吧。

“好吧……”我对着Yok姐微笑。

“想起昨晚的事情就好笑,警察好像在埋伏妓院一样,一出现所有人都作鸟兽散了。”Yok姐忍俊不禁,我也忍不住笑出了声。

“Yok姐,你看起来还真像个老鸨啊。”我大胆发言。

“呵呵,警察刚进来的时候我也慌不择路了,以为他们来抓我的,等理智回笼,哦!他们是来帮我的。”Yok姐抚着胸膛笑出声来,“辛亏Kinn先生的路子广有手段,这件事被压了下来,今天早上也来把监控录像带走了,看到Kinn先生那张脸就毛骨悚然……”

“为什么?”我反问她。

“太帅了,帅到掉渣了,帅到令人毛骨悚然,到底什么神仙啊,走进来的时候我就看到他额头上明晃晃的两个字——老公。”我朝Yok姐翻了个大白眼,继续听她意淫了几句便受不了起身去帮店里收拾残局了,打斗过后的现场一片狼藉,血迹、玻璃碎片、散架的座椅到处都是,昨晚没有闹出人命倒是万幸,不过有些员工需要静躺修养,有些员工眼睛乌青,有些员工伤痕累累,反观我自己,几乎可以说是毫发无伤,其他人免不了调侃他们为我挡了那些人的拳脚,要我请客请饭作为赔罪。想想也庆幸自己不用赔偿,虽然昨晚没得到钱,但至少不用负责店里的损失了,甚好甚好。

我来到酒吧旁边的吸烟区,现在已经是晚上九点,正是上班时间,不过今天酒吧暂停营业,员工依旧按平时的上班时间来店里帮忙收拾,我坐在用于装店里冰块的塑料桶上休息,深深吸了一口烟,然后重重吐出一口气。

笃…笃…

一阵脚步声响起,我慢慢回过头——这个地方阴冷潮湿而狭窄,还很脏,很少会有人路过这里。

“嗨。”脚步声在我的不远处停了下来,我皱着眉望着那个一袭黑衣的人,怎么看他都是在和我打招呼吧,而眼前这个浑身散发着王霸之气的人正朝着我微笑,我通过昏暗的光线观察这个人的身材,最终确定了对方的身份,然后从桶上面跳下来,将手里的一节烟屁股扔地上,拿脚碾了碾掐灭。

“你还有什么事?”我插着腰冷冷地问,Kinn径直走到我面前,我环顾了一下四周看看他的对头是不是在这附近。他的出现总是让我忍不住想到宛如世界大战的血拼,但愿今天不会发生第二次世界大战,不然的话,Yok姐肯定会咒我死。

“干嘛?又被人追杀了?”我问这个站在我面前一言不发的人。

“我有事和你讲。”属于青年特有的沙哑嗓音响起,我的脸上毫无波动,但心脏已经砰砰直跳,好像在害怕什么似的。

“什么事?”但我是一个喜怒不形于色的人,什么情绪都不会表现在脸上,所有的情绪都拿捏在心里了。

“跟我走。”

“去哪儿?”

“我有事要和你长谈。”他双手插兜一副很随意的样子,身体呈现出放松的状态,深邃的眼神一直盯着我,我完全猜不出他想要干什么。

“但我没有。”我回道……心脏依旧在狂跳,却要表现得很淡定地转身进屋。

突然,胳膊被人用力拽住,我不得不回头面对他。

“但我有!”他低沉又凌厉的声音响起。

“但我没有!!!”气不打一处来的我狠狠甩开他的手,然后用力推了一下他的胸膛,乃至于他被我推得向后趔趄了几步,站在远处的他的手下立刻就冲了过来,我见形势不妙,顺手就抓起地上昨晚被毁掉的桌子的“残肢”朝他扔过去,他侧了侧身躲过了。他的手下想要近我的身,我毫不犹豫地出拳打向那个想要抓住我的人。

Kinn看着一个一个被我打趴下的手下,忍不住想加入战局,行啊,那就连你也一起打!我朝他挥出拳头,却没有预想的那样砸到他脸上,手腕在半空中被他死死抓住了,但想要对我怎样,还早了十辈子!我抬腿攻击他的下盘,却被他躲了过去,我挥出另一只拳头也被他扣住了手腕,他抓着我的两只手腕扭到身后,逼着我往后退把我逼到墙角,直至后背贴到了墙壁。今天的他身手为何如此了得?昨晚和前晚不是还被打得很惨吗?

“放开我!”我扭着头躲闪他,他倾身靠近我,将身体的重量压在我身上,两只手在我的身后和我较量着,从外人的角度看,就好像他正在抱着我一样,这个混蛋!!!

“喂!我来是好好和你说话的。”拥有好看唇形的嘴巴一张一合慢慢地说,拥有深邃五官的脸近在咫尺,我甚至能感受得到他温热的呼吸吹拂着我的脸庞。

“我不和你说!!”我吼了回去,努力扭头躲开他,他的脸却越靠越近,近到我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呵……还以为你有多厉害呢。”他发出一阵轻笑。哼!这也太瞧不起人了吧!!!

“行!!!”我大吼一声,然后不由分说地跳起来对准了他的脖子就是重重的一口下去,这一口咬得可不轻,痛得他直接甩开手推开了我。

“淦!!!”对方低咒一声,我并未理会,而是迅速跑到门口,进去之后立马锁上了门,然后急冲冲跑进休息室去拿我的包,顺便无视了一群同事懵逼的目光。

“出什么事了?”员工Dior哥大声问道。

“哥,你帮我跟Yok姐说一声我先回去了,要扣工资的话就让她扣好了。”我才不要继续呆在这里了!我承认我怂了,当然不是怕那个Kinn会追进来就为了昨晚把他扔下而揍我一顿或是其他的,而是怕他要我还他手表!!

昨晚逃离Kinn之后,我就骑着摩托车马不停蹄的回了家,脑海里一直排列组合着一个词——手表,手表,手表。因为让Kinn千山万水地找到我说要和我说事,除了要我还手表,我实在想不出还能有别的什么事,我脑海里唯一记得的就是他的手表值五十万……不,六十万……不,是七十万!!

早上六点钟,我一如既往地早起给Che准备早餐,严格上来讲不是早起,而是我根本就是一整晚都没睡着,一整晚就想着Kinn什么时候会找上门来……

“最近你发财了?”Che隔着餐桌眯起眼睛问我。

“买给你吃你就吃,哪那么多废话,吃完赶紧去上学。”我使劲搅着粥碗里的大虾,今天的早餐确实有点丰盛——吐司、黄油、果酱、牛奶、橙汁,要知道平时的早餐只有荷包蛋配白米饭或是平平无奇的猪肉粥。

“这个星期的零花钱顺便给一下。”

我从口袋里抽出六张千元大钞递给我弟。

“靠!”Che瞪大了眼睛震惊地望向我。

“我提前给你一个月的零花钱好了。”我觉得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把钱都花出去,万一Kinn真的想要回钱,到时候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土豪啊哥,你从哪里搞到那么多钱?”

“我存的。”

我弟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再次眯起眼睛看我,我不得不催他:“赶紧去上学了!钱省着点花!”我大声赶人,看着穿蓝色校裤白色校服的弟弟的背影,不禁叹了口气,至少目前的积蓄足够支付他那贵到令人崩溃的几个学期的学费了,或许有人会质疑我都这么穷了为何还要送弟弟去那么贵的学校念书,因为我不想他有落差感,他从幼儿园开始就在这所学校就读了,我也是从这个学校毕业的,我不想他转学,不想他有比我低一等的落差感,哪怕他经常说他不介意,在哪里读书都可以,但我就是想填补所有他缺失的东西,就像我们的父母还在世的时候一样。

无论多艰难,多困苦。

为了Che我都愿意,我会把他照顾得好好的。

我如往常一样锁门准备骑摩托车去学校,却忽然想起了一件事。

Kinn那个家伙知道我家在这里啊,淦!

“Oil婶!!!”我大声呼叫泰国好邻居,虽然吧有时候她和她家老公吵架的声音大到要把我们家的墙壁给震穿。

“啥事啊!”Oil婶同样大声地回应我。

“要是有人来找我,你就说我搬家了哦。”

“谁要来找你啊?”Oil婶穿着拖鞋走出来疑惑地望向我。

“我的意思是如果有人问起我…你就说我搬家到边境去了。”我连忙回答,Oil婶见状也就点了点头表示答应。于是我动作迅速地把家门口的东西都收拾干净,连同鞋架、雨伞、新的旧的安全头盔、两三个轮胎,统统都塞进了屋里,好让人觉得这个家很空很荒凉。得亏如今的我是个穷逼,没钱买这样那样的东西,所以只收拾了一下下就让这个家看起来没有人居住的样子了。

“Porsche,今天的你看起来很慌张的样子啊。”下课以后,我们一行人下楼去食堂吃饭,Tem盯着我看了好久,于是提出了他的疑问。

“为什么?”我反问他。

“因为你一直都在左顾右盼的,是不是又惹事了?”

“没错,而且看起来还很忧心忡忡,这次我可不帮你了,在Yok姐的店里我们两个差点没命。”Jom盯着我不放,仿佛想要从我脸上看出破绽。那天他们跑得快所以也没受什么伤,但还是打电话给我大呼小叫了一阵,在Line群里骂了一通,我没有做任何解释,任由他们误会。

“我没事……”我搅这盘子里的饭玩儿,打从走进大学的大门,我就一直疑神疑鬼地左顾右盼,虽然没有表现在脸上,但视线却一直在到处乱瞟。

“什么没事啊,你慌乱的眼神早就出卖了你,你是怕那些人找到这里来吗?他们不敢的……”Jom语气轻快地说。

“你到底惹到哪路神仙了?搞得他们都追到店里去了。”Tem继续问。

“呵呵,还能有啥啊,平时他就是一副很欠扁的样子了,肯定是别人看不惯他要揍他呗。”Jom像个机关枪一样一直在那突突突,完全没给我插话的空隙,算了,我也懒得解释了。

“Jom,你有一个亲戚在教学楼门口等你。”大三的Ohm学长大老远就大声叫着Jom,最后来到我们这桌停了下来。

“什么亲戚啊?”我们向Ohm学长行合十礼,Jom也很疑惑哪里冒出了一个亲戚。

“我也不知道,不过他托我告诉你:你大爷的!我有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说。”Ohm学长捏着嗓子惟妙惟肖地模仿了以上一段话,而Jom则是显得有些尴尬地问:“哈哈,他真的这么说的吗?”

Ohm学长再次确认,听到这里,我已经忍不住暗暗吞了一把口水,忽然想起“重要的事情”来,会不会是Kinn啊?因为我之前骗他说我的名字叫Jom,淦!

“那个人…长得……如何?”我吞吞吐吐地问道。

“你是说Jom的大爷吗?帅炸了,帅炸天了,没想到大爷帅如男神,儿子却搓如男神经。”Ohm学长忍俊不禁道,一听就知道学长是拐着弯调侃自己的学弟呢。

“臭Ohm学长!还能不能好好做朋友了!到底是谁啊,都把我搞懵了。”Jom忍不住咆哮。

“哈哈哈哈,他真的是让我这样说的,但他穿着校服,系着管理学院的皮带,听Meen说还是一个风云人物,叫……”

“你们想去看电影吗?今天我请客!”没等学长说完,我立马打断了他,乃至于在座的所有人都齐刷刷地看向我。

“Porsche,你没毛病吧?平时没见过你一口气说这么长串的话啊。”Ohm学长疑惑地看着我说。

“走吧各位,去Tem的车那里,我把摩托车停这里。”我戳了戳Tem的胳膊,我的朋友却是两脸茫然,完全搞不清楚状况。

“额去啊,但去之前我可不可以先去看看我的“大爷”长啥样啊?”Jom还特别在“大爷”两个字上加重语气,这两个字还是对着Ohm学长说的,好像在报复学长一样。

“臭小子!我去球场了,不理你了!”于是Ohm学长绷着一张脸走了,留下Jom对着他的背影骂骂咧咧。

“要不是敬你是我学长,我早就打爆你的狗头了。”

“走吧。”Tem提起书包走向学院门口。

“你们两个!去看电影啊!”我沉声说道。

“当然是去看电影啊,但我先带Jom去学院门口。”

“要是你们现在不走,我就不请你们了!”我有意威胁,抱着胸面无表情地站在那里,其实内心早就惊涛骇浪了。

“去啊,我说了要去的啊,但我要先去找那个神经病,居然敢自诩是我大爷。”

“Porsche,你怎么回事啊?奇奇怪怪的。”Tem说。

“我懒得再绕路去学院教学楼那边了。”我若无其事地说。

“那你到停车的地方等我们,我陪Jom去一下下就回来了。”Tem把车钥匙递给我,然后两个人就迈着风火轮一样的步伐走向学院教学楼,淦!

Jom,我发誓,我愿意剃度出家报答你的恩情,方丈为父母诵经祈福的环节把你当再生父母,跪伏在你的大腿上!

我点燃第二支烟,伸长了脖子眺望,看看那两个朋友回来了没有,我并不怕那个家伙会对Tem和Jom做什么,不怕他们会群殴我的两个朋友,就像我前面说过的那样,我怕他叫我还手表,要是让他抓到,即便我打得过他们,那个家伙也会追着我要我还手表的。

这可如何是好……

“这个臭Ohm学长!!是不是就为了骂一句“你大爷”而耍了我一通啊!”大老远就听到Jom骂骂咧咧的声音,我抬起头看了过去。

“怎么样?见到你大爷了吗?”我问脸皱成一团的Jom。

“没见有谁找我啊,浪费老子时间!”Jom不满地抱怨,我暗暗长舒了口气。

“哈哈哈……Ohm学长就是那样欠,别理他。”

那两个人也抽了支烟出来点上吸了两口,然后一同驱车前往学校附近的商场。

“Oil婶!有没有人来找我啊?”开车回来停在门口,我大声问我的泰国好邻居。

“有!你是不是闯祸了啊?那些人看起来很像黑社会诶。”

我抿了抿嘴,然后若无其事地问:“都说了啥?”

“说找房主Jom,我就奇怪是哪个Jom啊,所以就说这里没有叫Jom的,这家后面也没人住,然后他们就走了。”

我点了点头继续问:“他们什么时候来的?”

“中午的时候。”大婶回道,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不过大概不敢问什么,因为平常的我也不怎么说话,这或许是我今年和她说得最长的句子了。

“婶儿,我可以把车停你家吗?”

“嗯嗯,你停吧,别惹事哦,Che那孩子多可怜啊。”Oil婶带着些许循循善诱的语气,我乖顺地点了点头。幸亏他们是Che不在家的时候来的,看来等他回来要特别交代他别给陌生人开门了。

想想心里还是有点慌啊。

害怕那个家伙改变主意带着五万块钱来给我然后让我把手表还给他。

不过我可坚决不会同意的,那多亏啊……七十万诶,谁会轻易就还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