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月和赌蛇输了,输得一败涂地。
伏月手上的双对子没有凑成fullhouse,赌蛇手上的牌,也没能凑出顺子。
而赫尔伯,却是有顺子的。
一把意料之中的、早在开牌之前就已注定的顺子……让他赢了三千六百多万。
其实,在看到赌蛇和伏月各自露出绝望的表情前,赫尔伯心里还真有点发虚……
那两人的虚张声势,确有冒险的成分,万一赫尔伯在自己发牌的局中也怂了,那事情就不好办了。
还好……他顶住了压力,顺利上钩。
“呵呵……哈哈哈哈……”开牌之后,赫尔伯忍不住大笑起来。
赌蛇默不作声地起身离开了座位,颤颤巍巍、失魂落魄般走向了吧台。
伏月也站了起来,轻轻叹了口气,并用一种无奈的口吻对赫尔伯道:“祝你好运吧……伯爵先生。”
“嗯?好运?”赫尔伯抬头看向她,“等等,月妖小姐,你在说什么?这牌局难道不是已经结束了吗?”
“谁告诉你……”这一瞬,一个冰冷的、富有魅力的声音响起,“已经结束了?”
赫尔伯闻声一愣,并循声望去。
他用惊讶的看向了说话的那个人——天一。
此时的天一,无论是气质还是气势,都与刚才判若两人。
他从一个有些痞气的、醉醺醺的下等赌徒,变成了一个冷静的、优雅的、神秘莫测的男人。
“你……”赫尔伯的笑容止住了,因为他感到了隐隐的不安。
“我是输的那一方,而且,我现在既没有输光,也没有投降。”天一接道,“所以,是否赌下去,由我决定。”
的确,这是这间酒吧的规矩,赢家……是不能要求终止牌局的。
在天一说话之际,赌蛇和伏月都已来到了吧台边坐下。
如此一来,赌桌上留下的人,就只剩下天一和赫尔伯两个。
这时,金姆欲从吧台那儿过来收拾桌子。
但……天一抬手制止了他:“不必了。”
说着,他伸出胳膊一扫,将桌子上所有的筹码都推到了一边。
“你的桌面上,还有五千七百多万的筹码。”天一直视着赫尔伯的双眼道,“我嘛……筹码只有几百万。”他微顿半秒,再道,“就这样玩儿下去也可以……但差距那么大,对我们双方似乎都不太公平、而且也会有些无趣。”
“那你想怎么样?”赫尔伯也瞪着天一,不甘示弱地问道。
天一没有直接去回答这个问题,而是转过头,高声言道:“金姆先生,请问我的卡里,总共有多少存款?”
金姆知道那个数字,所以他立刻就回答了:“十亿。”
这笔钱……或者说,这个银行账户,就是天一为了这次赌博去开设的,所以,卡里是一个整数。
“你说什么?”赫尔伯猛然转头,看向了金姆,“你确定自己不是多数了几个零?”
这位伯爵显然不太愿意相信,眼前这个莫名其妙的男人,居然怀揣着这种巨款。
要知道……他刚刚从父亲那里继承到的全部家业,撇去不动产的话,手里也就两亿多的流动资金而已。
“我知道怎么数数,先生。”一秒后,金姆便冷冷回道,此时,他看赫尔伯的眼神,仿佛已经在看着一个死人了……
“那么……伯爵先生。”天一顺势接过话头,对赫尔伯道,“算上桌面上这五千七百万,你还有多少呢?”
“你什么意思?”赫尔伯的神情变得紧张起来,“呵……”他竭力装出冷静的样子,冷笑一声,“你想跟我孤注一掷?”
“这一回合是我发牌,我叫注。”天一接道,“我现在直接叫十亿,你跟不跟?”
“荒谬!你连牌都还没洗……”赫尔伯刚想反驳一句。
天一便打断道:“你不跟,就要给我底注的钱,再加上十亿的30%,也就是……三亿。”
啪——
赫尔伯拍案而起:“你疯了吗?哪儿有这种规定!”
“你有健忘症吗?”天一抬眼看着对方,露出了戏谑的笑容,“五分钟前才说定的事情,需要我再给你重复一遍吗?”他歪着头,露出一个邪恶的笑,并一字不差地将赌蛇当时的话重复了一遍,“‘从这一局的Turn回合开始,退出的人……就得在支付已押注额的基础上,再额外付出当前最高下注额的30%’。”
听到此处,赫尔伯神情陡变:“‘从这一局的Turn回合开始’是指……”
“对。”已坐在吧台边,卸下了伪装的伏月,用一种与天一十分相似的口吻抢过了话头道,“也就是从上一局中……你‘跟注’的那个回合算起,此后的每一局、每一回合,都按照这个规则来。”
闻言,赫尔伯惊讶地转过头去。
他本想对伏月说些什么,但话到嘴边,却没有说出口。因为……他回首时陡然发现,方才那几人,包括“费舍尔曼”先生,皆在用相同的目光看着自己——一种看猎物的目光。
“你们……你……”赫尔伯迅速瞪住了左道,“……竟敢算计我?”
“赫尔伯·简森。”终于,天一直接喊出了对方的姓名,“回答我的问题——你是跟,还是不跟?”
“这摆明了是下套!谁会上这种当!”赫尔伯转头冲着天一吼道。
“下套?”天一重复道,“呵……这说法就奇怪了,我干什么了?”他悠然地坐在椅子上,摊开双手,“所有的‘选择’,都是你自己做出的……”
其话音未落,左道便适时接道:“是你自己要求我带你来的。”
伏月道:“是你自己主动加入牌局的。”
会计道:“是你自己宣称会遵守金姆酒吧的赌博规矩的。”
血枭道:“是你自己要求将筹码加大的。”
赌蛇道:“是你自己同意了我所提出的规则变化的。”
待他们一人一句说罢,天一微笑着对赫尔伯道:“呵呵……枉你还自称什么‘贵族中的赌徒’……”他摇了摇头,“你凭着自己的意识,走到了现在这一步,然后……赢了钱就说不玩儿,不觉得很可笑吗?”
天一的笑容中充满了讽刺,仅是这神态,也足以让自命不凡的赫尔伯恼羞成怒。
“你说我给你下套……”而天一的话还没完,“那请问……我是出千了、赖账了、还是违反了这里的规矩了?”说到这儿,他又看向了金姆,“老板,你可以作证,我有吗?”
“没有。”金姆的回答还是这样……准确、简短,没有半句废话。
赫尔伯被天一说的哑口无言,神色数变。
足足一分钟后,他……重新坐下了。
“好……”赫尔伯望着天一,沉声念道,“我……就跟你赌上这一局。”
天一还没接话,赫尔伯就迫不及待地跟了一句:“但是……我有个条件。”
“说。”天一早就预料到了这点,他用依旧用一种看戏般的目光盯着对方。
赫尔伯接道:“这一局,还是得由我来发牌。”
“可以。”天一不假思索地答应了。
“哼……好!”听到对方同意,赫尔伯的自信好像又回来了,“我希望你不会后悔!”
“哈……哈哈哈哈……”天一笑了。
除了他自己以外,只有伏月和血枭知道他为什么笑。
因为这两人足够了解天一,所以他们知道……“后悔”这个词,对天一来说确实非常可笑。
不过,赫尔伯不理解这些,他这种人所处的档次和境界,离天一实在太远。
赫尔伯此刻关心的是眼前的牌局,他也已经开始洗牌了。
他的手法与刚才别无二致,十分娴熟……
“切牌吧,十亿。”赫尔伯很嚣张地递上了扑克,让天一切牌,并且用赌注的金额去称呼对方,以表明自己胜券在握。
赫尔伯自以为已经控制住了局面,他认为……只要牌在自己手上,对方就不可能胜利。
此刻,虽然天一的形象已经被颠覆了,但那已然埋在了赫尔伯潜意识中的“印象”仍在发挥着作用……
赌蛇的理念在空气中静静地流淌,像是无形的推手,正在将赫尔伯推向深渊。
“不错嘛。”待伯爵把牌洗完、准备发牌时,天一开口道,“看来这次你不需要‘从第二张牌发起’了啊。”
听到这句话时,赫尔伯的动作明显一滞。
“呵呵……怎么?你真以为我没看出来?”天一笑道。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赫尔伯还在死撑,并窝着满腔的怒气,发完了三张公牌和双方的各两张底牌。
那三张公共牌,分别是红桃10、J、Q……
而伯爵手里拿着的底牌,分别是红桃K和红桃A;也就是说……在Flop这圈,他已手握着最大的同花顺——必胜无疑。
“既然发牌权给了你,表态也由你开始吧。”天一并没有查看自己的底牌,他坐在那儿,像个旁观者一样淡定地对赫尔伯说道。
“哼……”赫尔伯的脸上浮现了狞笑,“我自然是可以在十亿之上加注的……”拿到手牌、确定自己的胜利后,他的底气便足了,“……就是不知道,你还有什么可以押的?”
“你先说你要加多少。”天一还是从容不迫地应道。
“我家族的所有不动产,你说值多少?”赫尔伯这句其实并不是疑问句,他所继承的家产全部累计起来,肯定是超过十亿这个额度的。
可他没想到,天一的反应却是……
“会计,给他算算。”天一立即对吧台边的会计道了一句。
“截止到昨天午夜为止,赫尔伯·简森名下的财产总值为十二亿四千二百九十五万一千二百四十九块四毛三分。”会计回答这个问题时,根本就没有思考,这说明他早已知道了那个数字,并且记得很清楚。
“那么,算上你今天赢的。”天一看着还没反应过来的赫尔伯,平静地说道,“姑且将你能下注的额度定在十三亿上吧。”他顿了顿,看着赫尔伯道,“你是打算加注到这个数字吗?”
赫尔伯愣了五秒左右,然后,神色再狞:“哼……你们调查得挺清楚啊……既然如此,那我就满足你好了,我就加注到十三亿!你跟不跟?”
“我当然要跟啊,没理由在这里退缩的吧。”天一应道。
“那额外的三亿,你拿的出来吗?”赫尔伯随即问道。
“呵呵……不需要。”天一笑道,“我有别的替代品,你肯定感兴趣。”
“哦?”赫尔伯用蔑视的眼神回应天一,“你觉得……自己能拿出某种价值三亿的赌注?”他耸耸肩,“你可别告诉我……是你那条命啊……”
“哈……怎么会呢。”天一摊开双手,“我的命一钱不值,任何人的生命都比我的更可贵。”
他这句,是实话,不过赫尔伯并不明白其中的意义。
“那你要用什么赌?”赫尔伯随即接道,“哦……对了……”说着,他神情微变,瞪着天一道,“那位月妖小姐,是你的同伴吧?如果你肯把她给押上,那我倒是可以接受。”
“哼……谁怕谁啊。”伏月冷笑,在吧台那儿言道,“押上就押……”
“不行。”她的话还没说完,天一就用斩钉截铁的语气打断了她,“那个女人……我留着还有用。”
这一瞬,血枭、左道、会计、赌蛇、甚至金姆……全都朝伏月投去了复杂的目光。
而且他们几乎在同一秒内异口同声地沉吟道:“嗯……‘有用’啊……”
虽然他们每个人的语气和表情都略有不同,但如此统一的反应也确是罕见。
“用你个头啊!”伏月当即憋红了脸,也不知是醉了还是火大,喝骂之间,她当即抓起吧台上的一个酒瓶,照着天一的脸就猛掷了过去。
天一见状,淡定如故,他只是随手一格一挡,那酒瓶便弹飞而出,撞在了旁边的墙上、应声碎裂。
“这个也算钱的。”两秒后,金姆用他那不带感情色彩的语气念叨了一句。
“呵……算我的。”天一笑着应道。
说完这句,他又看向了赫尔伯,再道:“总之,我不会拿月妖当赌注的,她对我来说很重要,这是原则问题。”
“哦?”赫尔伯挑眉望着天一,“看不出来,你还挺痴情的嘛。”
“我想你对我的话理解有误,但那也无所谓。”天一说着,便将手探入了西装内侧,也不知道从哪儿掏了本书出来,然后往牌桌上一丢,“还是来看看我的赌注吧。”
“这是什么?”赫尔伯看着那本书,眼神很是不屑,“你想告诉我,这本破书值三亿?”
“这本书,对很多人来说一文不值。”天一回道,“但它对你来说值多少钱……我想你可以自己鉴定一下。”
闻得此言,赫尔伯将信将疑。
出于好奇,他还是伸出手去,把那本书拿到了自己的面前。
整个过程中,他的视线都没有离开过牌桌,因为他也想到了……对方有可能是想用书来分散自己的注意力,趁机出千。
数秒后,赫尔伯打开了那本书,打开了他自己的——心之书。
接下来的十多分钟里,赫尔伯的神情由疑惑、拒信、逐渐变为了震惊、恐惧……
终于,整整十分钟后,他合上了那本书,重新看向天一,用颤抖的声音说道:“你……究竟是什么人?”
天一还是从容地笑着:“我是一个异能者,而我的能力就是制造这样书本。”
他没有必要跟赫尔伯说太多,所以给出了一个对方比较容易理解和接受的答案。
“哼……我好像明白……”赫尔伯冷哼一声,“……你为什么会有这么巨额的财产了。”
“是啊,有着这种方便的能力,靠赌博和勒索就能轻松地获得大量的金钱了。”天一顺着对方的意思接道。
“好……很公平。”赫尔伯沉声道,“对我来说,这本书的确值得押上三亿。”他随即话锋一转,“但是……我还需要你押上另一样东西。”
“明白~明白~”天一自然知道对方想说什么,眼前这个男人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皆在其掌握之中,“当你得知我所具备的能力之后,我那一文不值的性命,便也有收取的价值了是吗?”
“你明白就好。”赫尔伯合上了心之书,露出了一道阴狠的眼神,“这局牌,我要得到这本书,得到你所有的钱,还要取走你的命!”
“呵……没问题,你说的这些,我全都押上。”天一回道,“但……你得先把赌注摆上台面。”
“摆上台面?”赫尔伯没听懂对方这句话的意思。
“就是让你把抵押品先交出来。”这时,老板金姆开口了,“天一先生的十亿赌注已交到我手上,他的命、还有那本书,也都在这间酒吧里了。”他看向赫尔伯,“但……伯爵先生,你的赌注,只有很少的一部分在我这里。”
“哼……那你想怎么样?让我先回去拿地契之类的东西过来吗?”赫尔伯冷笑着问道。
“不必。”天一回道,“你只需要录一段视频、并签一份转让合同就行了。”
他说这话的时候,会计已经把一台数码摄像机和一份合约拿过来放到了桌上。
“你们准备得还真周到啊……”赫尔伯说道。
“那是自然,得防着某些人赖账嘛。”天一挑衅地接道。
不多时,下注的手续便完成了。
赫尔伯亲自对着镜头,录了一段“我是自愿签署这份合约”的视频,并且在合同上签了字、摁了手印。
一切完备后,牌局再开。
“好了……请接着发牌吧,伯爵先生。”到了这会儿,天一依然没有掀开过自己的底牌。
而赫尔伯则是从Flop回合起,就一直盯着牌桌上的动向,不管他干什么,余光始终也没离开过桌面。
“哼……你这么着急去死,我就送你一程。”反正双方都已孤注一掷,没有再表态的必要了,赫尔伯迅速发完了另外两张公牌,随即又道,“说起来……你到现在都不看自己的底牌,算是什么意思?难道你觉得……在这种局面下,你那不顾一切、虚张声势的做法能压倒我?”
这就是“印象”的效果——天一在第一局的打法已深深地植入了赫尔伯的脑海,至现在还在影响着他。
“不……我只是……”天一一边说着,一边将手伸向了自己面前的两张底牌,“期待着……你在看到我的底牌时,会是什么反应……”
话音落时,他便迅速翻开了自己面前的两张底牌。
出现在赫尔伯眼前的两张牌赫然是——红桃K,和红桃A。
那一瞬,时间仿佛停止了。
赫尔伯觉得自己脑子里有根弦断了,他的表情僵住了、呼吸停止了、连心跳也停止了……
方才的每一幕都似走马灯般闪过他的眼前……
“他是什么时候出千的?那两张牌是从哪里来的?究竟是什么时候……”
忽然,一声如同玻璃碎裂般的响动在赫尔伯的脑海中回响起来。
“那个酒瓶!月妖朝他扔的酒瓶!”
赫尔伯终于明白了,正是当他被那个动作吸引了目光的时候,产生了心理盲点……这一刻,他的注意力在酒瓶上、余光在牌堆和自己的牌上。而天一……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在抬手格开酒瓶的刹那,换掉了自己面前的两张底牌。
“嗯……从公牌的情况来看,我是皇家同花顺,这局牌里不可能有比我更大的牌型了。”两秒后,天一用慵懒的语气说道,“毫无疑问,胜负已分。”
“慢着!”赫尔伯抓起了自己的底牌,好似打算掀开。
“你想干什么?”天一打断了对方的话语和动作,“难道你想说,一副牌里有两张红桃K和两张红桃A么?呵呵……拿出那种东西来,不是明摆着出千么?”
“你还敢说我出千!”赫尔伯的脸都抽搐得扭曲了,但手上的牌确是迟迟没有落下。
“呵呵……”天一笑了笑,没有回应这句,而是说道,“教你赌博的那个三流老千就没告诉你……在哪些情况下,应该抢先开底牌么?”他用手指轻点桌面,“现在桌上看起来一切正常,如果接下来因为你的举动……而发生什么不正常的事,那你说谁是老千?”
的确,这是赌桌上的铁律……就像赫尔伯先前对血枭所说的,出千这种事,除非能抓到现行,否则……败者就只能认栽。
他没能在天一出千的时候阻止,也没有抢在对方之前开牌。
眼下这副牌,已成定局,如果赫尔伯现在拿出规则内不该出现的第二张红桃K或者红桃A,那他才是出千。
“认输的话……付钱、走人。”看着对方的挣扎,天一露出了愉悦的笑容,“出千的话,咱们按照道儿上的规矩办……”他又一次,给了对方选择,“你是选哪一种呢?伯爵先生。”
…………
早晨五天,太阳已经在地平线上露头,但城市依旧笼罩在灰暗的薄雾中。
这时,从一间位于地下室中的酒吧里,陆陆续续地行出了六个人来。
天一、伏月、血枭、会计、赌蛇、左道。
他们并非是同时来的,但却同时离开了。
前一天的晚上,进入金姆酒吧的人,不止他们六个。
但那第七个人,却是永远都没有走出来。
赫尔伯·简森,并没有在天一给他的选项里进行选择,他又一次……相信了自己的能力,做出了自己的选择。
而他的选择是——用武力去解决问题。
我们都知道,他是一个很有自信的人,同时,他也是一名纸级的能力者。
的确,赫尔伯以前曾依靠着能力在几次赌博引起的纷争中全身而退,将一群看上去十分彪悍的黑道份子打得重伤不起。
然而……今天,他显然是错估了形势。
赫尔伯以为自己面对的只是一个诈骗团伙而已,且其中唯一的一名能力者就是天一这个只会制造书本的渣渣。
在他看来……另外那几人中,只有那个“奇里奥斯教授”看上像是打手,其他人则都是普通人都不如的感觉。
但是……他错了。
这是一个很严重的错误,这个错误让他迅速变为了一具难以辨认的尸体。
而逆十字的扑克之夜,也宣告结束。
在那六人离开前,金姆似乎想对天一说些什么。
但他没能说出口,因为……天一在他开口之前,已经将一本心之书放到了吧台之上。
“我们……做个交易吧。”天一微笑着对他说道。
于是,在一番不算太长的商谈后,金姆收下了那本书,也收下了夹在书里的一张纸条。
纸条上除了一个电话号码和一个人的名字外,旁边还留了四个字——“切碎喂猪”。
